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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观察】乌镇“旅游+”模式,公共艺术介入小城镇的新路径?

2016-03-30 05:01

应邀参展《乌托邦·异托邦——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的荷兰艺术家弗洛伦泰因-霍夫曼和他的作品《浮鱼》

  (雅昌艺术网讯 裴刚)“乌托邦蕴含着梦想,体现了一个与现实完全不同的未来希望,尽管会产生异托邦的变异,但我们依然乐此不疲。”在2016年3月27日《乌托邦·异托邦——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的开幕仪式上,展览总策展人冯博一如是说。的确,在和参展艺术家交流过程中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半年前来到北栅丝厂看场地时候,还是一片废墟。现在这个结果,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展览场馆布展都是国际水准,这是一个奇迹。”乌镇的“旅游+”模式以“乌镇速度”打造一个国际化的文化平台。

  “我并非‘大黄鸭’的爸爸,我是四个孩子的爸爸,而我自己也是一个大孩子。所以我在家经常做的一个工作就是在地上爬来爬去,找我孩子们的毛绒玩具。如果找不到他们就无法睡觉,然后这些毛绒玩具到处都是,所以我猜这就是我做这个作品的来源。”应邀参展《乌托邦·异托邦——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的荷兰艺术家弗洛伦泰因-霍夫曼在介绍自己和作品时说。他被大家熟知是因为他那件巡游世界的公共艺术作品“大黄鸭”。这次他为展览特别制作了《浮鱼》,弗洛伦泰因·霍夫曼在实地考察展场后,根据乌镇西栅景区内“水剧场”的空间环境而创作。霍夫曼提出概念,由主办方在地委托制作完成。这条“鱼”并非实际存在的鱼,而是根据某些属于“鱼”的特征虚构出来的,主要材料则是了四种颜色的游泳用泡沫浮板。鱼的世界人不懂,但霍夫曼却要浮板让它跳出来,把观众“扔”进去——不过,在这条跃跃欲飞的鱼面前,中国观众可能还会立刻想到“鱼化龙”的传说。而当这么巨大的“游鱼”“浮”出水面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刹那之间周围世界飘入梦幻之中——霍夫曼的作品正是利用视觉尺度的“变形”为生活加点儿善意的料。

美国艺术家安-汉密尔顿 为此次展览创作的作品《唧唧复唧唧》

  乌镇有悠久的丝织历史,此次参展的美国艺术家安-汉密尔顿对乌镇丝织业的背景就非常感兴趣,为此创作了作品《唧唧复唧唧》,她在走访乌镇的缫丝技工之后,经过反复的概念推敲和材料实验,选择景区内一座有着浓郁中国传统奢华装饰的“国乐戏院”为载体,以织机、纺线、线轴为基本作品材料。她把一台老式织机放到舞台上,线轴连在座椅上,观众席和舞台靠绵绵的经线联系起来,戏院变成了一个手工织布场景或一台大织布机,与景区内的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留下来的丝号作坊相呼应。

芬兰参展艺术家安迪·莱提宁的作品《铠甲》

  在乌镇西栅景区内的游客,很容易就会被芬兰参展艺术家安迪·莱提宁的作品《铠甲》吸引,他把一棵自然生长的树,用白铁皮包裹起来。当这样一棵银光闪闪金属“树”出现在眼前时,明亮刺眼的白铁皮在周围的绿树掩映下,呈现出荒诞的意味,让手工为树披挂的艺术家长时间的虔心行为的价值被异化。所以,作品的重点其实并不是树或铁皮。这种“好心做坏事”的情况,来自于工业精神、审美和生产理性培养出的社会性心理定式的影响。

  为了达到乌镇保护的规划设计师及组织实施者,也是此次展览主席陈向宏所说的“第一届是先声夺人的定位” ,艺术家名单就足够吸引眼球: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荒木经惟、陈志光、程大鹏、崔有让、理查德·迪肯、奥拉维尔·埃利亚松、安·汉密尔顿、奥利弗·赫尔宁、达明安·赫斯特、弗洛伦泰因·霍夫曼、尤布工作室、菅木志雄、约翰·考美林、赖志盛、安迪·莱提宁、李松松、厉槟源、林岚、林璎、刘建华、毛同强、缪晓春、马丁·帕尔、彭薇、芬博基·帕图森、碧娜里·桑比塔、罗曼·西格纳、奇奇·史密斯、宋冬、隋建国、比尔·维奥拉、翁云鹏、吴俊勇、向京、徐冰、许仲敏、尹秀珍、张大力。这次展览的34位(组)艺术家的作品分布在室内外以及景区的公共空间区域,共展出55组(套)130件作品,涵盖装置、行为、雕塑、声音、影像、动画等多媒介方式,有7位艺术家的作品是具有较大体量与视觉张力的公共艺术作品。

  2015年的乌镇发生了一系列进入热点公共话题的事件,从10月的《乌镇戏剧节》,11月的木心美术馆开幕,12月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为这个中国最小的行政单位带来了1000万人次的游客。今年的阳春三月再一次以《乌托邦·异托邦——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成为公共话题事件。展览总策展人冯博一对首度在乌镇做如此大规模的当代艺术展,非常重视展览的公共诉求:“这次展览可能和大多数的国际艺术双年展、三年展的艺术作品集中在某一个或几个公共空间有所不同,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既有在西栅景区内的室内外作品,也有将旧丝厂改造的替代空间,观众或游客既可以感受乌镇自然与人文的景观,还可以感受一个具有国际性当代艺术展览。这样的方式可以说为已经习惯了在专业美术馆、艺术区、画廊等空间参观艺术展览的观众提供了特有的视觉经验——艺术与观众的关系不在是大城市美术馆空间的曲高和寡,或私人话语的讲述,而是通过身处乌镇水乡之中的艺术方式,给观众多维的、直接的带入感体验。”

程大鹏 《生》装置作品

  参展艺术家程大鹏对雅昌艺术网说:“现在公共雕塑跟当代艺术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因为公共雕塑是一些静态的,跟城市互动关系是基本不存在的,只是放在那儿,现在有很多,包括委托的很多项目,他是强调这种互动,跟城市能互动,比如改变语境。如卡普尔的作品改变了城市的形态,把这个区域变成了旅游区。以前很多开发商没有这个意识,现在很多城市管理者有这个意识,希望城市做的跟市民互动,比如喷泉不再设栏杆,雕塑参与到与市民的互动中,更趋向平民化。这个作品跟那个差距是比较远的,就是想做一个中国元素,题目叫《生》。我想这是无中生有,无中才能生有,这个作者平常是最单纯的一种物质存在,只有颗粒,没有别的,动作是每个粒的动态就是上和下,每个粒的动态就是上和下,但是整体看来是有复杂的运动。整体看起来是可以出现局部的像喷泉那样的东西,一直在抖,各种各样的变化形态,这是类似枯山水的景观状态。”

  乌镇是一个特别的展览空间,可以说整个乌镇就是一件巨大的公共艺术作品。作为标志性旅游目的地的乌镇,通过全方位的视觉情境完美地演绎了人们所构想的江南意象,乌镇经营与管理模式的成功绝不仅仅是简单的经济理论所能解释得了的。如展览主席、发起人陈向宏所言,“文化乌镇”的打造既要有“传统文化的保护和传承”,也要有“新文化元素的加入,两者是相融的”。陈向宏说:“最大的场馆是整个乌镇。老百姓天天经过的桥,突然出现了一件艺术品,这是乌镇艺术展跟另外艺术展览部分同的地方,另外一个艺术品只能放在展馆里边,他可以放在街头,放在剧场里面,我们在广场上,这个对艺术家,对艺术展,对艺术品都是一个很快乐、很有趣的介入。”

徐冰 《蜻蜓眼》片断 视频

  当代艺术介入公共环境的多种可能

  从艺术家的角度,介入陌生的公共环境可以突破个人习惯性的语言方式,徐冰说:“我比较喜欢用不是特别标准的美术馆的展示空间,而一些特殊的空间或者说有历史痕迹和历史记忆的空间,或者是有一些特殊的结构的空间,是由于过去的历史而带来的。有的时候这样的空间让你的作品的展示会遇到一些麻烦和遇到一些障碍,或者说不便。但是这种不便有的时候会让艺术家的思维走得更远,给你逼到一个死角上不知道该怎么展示这个作品的时候有时候就让你的思想给你的思想制造一些障碍的时候,你的思想就会被调动起来,或者是调动更多。有的时候对你作品的表达和展示可能会带来一些过去没有的方式。”

  无论是截取一段街景还是一个视觉符号,与公众发生关系的总是来自艺术体系之外。徐冰认为《乌托邦-异托邦》的展览对乌镇的旅游业或者经济发展,或者是对于地方的文化生态的提升,都在起作用。使艺术与社会现实中的方方面面有更多的联系性和互为性。因为艺术真正的创造力和灵感不来自于艺术系统本身。艺术家要为这个系统带来新的可能,一定是在系统之外获得的。比如说乌镇特殊的传统语境或者文化语境,或者是经济关系等等。

  比如说我其实过去做过一些作品,比如这些作品是比较带有公共参与性的,比如我做过一个作品叫《木林森》,木林森等于一个自循环的系统,差不多是这个系统可以让孩子画的在纸上的树变为真的树生长在地球上,就是这么一个系统,这个系统在肯尼亚开始的,后来又在巴西做过,后来又在台湾的三地门乡做过,都是当地的孩子参与的,它是一个自循环的系统,通过网络,通过拍卖和网络展示等等这样一个东西。这个他们有一些研究公共艺术的学者就把这个作为是公共艺术的范畴,他就是和过去的我们理解的一个公共雕塑是不同的或者是比这个更扩展了,当然比如说像这次的展览有一些艺术家的作品不是在丝厂,在一些其他的公共环境中,根据这个环境创作的,我觉得这个其实都带有很强的公共艺术的性质。某种程度上它可以避免或者是调整过去某些公共艺术的弊病的。”

宋冬在《街广场》装置作品

  当乌镇遭遇当代艺术

  在这次《“乌托邦,异托邦”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的主题下,弗洛伦泰因·霍夫曼把这个地方看作是一个水族馆。“对我来说,这水湾的位置就像是水族馆里海豚、鲸鱼的表演舞台一样,所以我就想做一个鱼有关的东西。在这个奇妙的地方,我们可以发现“杀人鲸”。这就是乌镇的“杀人鲸”,但是在中国这些鱼当然不是杀人鲸,它们可以是金鱼、锦鲤,它们可以是象征富足的形象,它们可以是鲤鱼跳龙门的传说。鱼对于中国来说,是富含着很多故事的意象。”霍夫曼选择放置《浮鱼》这件作品的水剧场是过去由鱼塘改造的。

  宋冬在《街广场》装置的作品中挪用了长安街上的景观:“乌镇有很多东西是现成品,直接整座的古桥、整个一座房子搬过来。我作品中的所有都是假的,花树是假的,当然地砖是真的,造了这条街,这条街也是不存在的一条街,但是它又是我们非常熟悉的街,我们在中国的很多城市都会看到类似的街,所以我想做一个乌镇还没有做的,乌镇没有这条街,所以我就做了一条这样的街。”

韩国艺术家崔有让的机械装置作品《洞穴守护者》

  韩国艺术家崔有让的机械装置作品《洞穴守护者》是一只可以喘息的电动金属海豹,金属海豹的身体尚有金属丝延续上去类似某种植物的花朵,表示延展至海面以上的空间,有无数的信息从海面之下出发......:“两个世界有可以在水上,有可以同时在冰面上,两个世界,乌镇也是这个样子,因为它是一个古老的水镇,同时又跟外界现代化的社会发生了联系,这也是两个世界,而且这里的居民生活在乌镇这样一个古老的环境,同时又是现代人的方式来生活。”

  一笔展览帐

  在乌镇模式下诞生的如此大规模的当代艺术展,主办投入之大是不言而喻的,冯博一在接受雅昌艺术网采访时介绍说:“进入乌镇看这些当代艺术展作品还得买门票,公共性还不太一样。多少也会结合一点,就是说比如说这块不是一个艺术区域也不是一个美术馆,他做的文化项目是一个辅助的或者说原来是以旅游文化为主的,他还是一个景区,再怎么说是一个景区,或者说还是以景区为主。包括我刚才说到为什么请这么多人增加影响力,这块都是游客,游客层次非常复杂,比如去美术馆大概还是对艺术感兴趣文青,或者说去798,还是对艺术感兴趣,一般人不去,这块不一样了,来旅游的、开会的,又增加了一个当代艺术的内容。

  这个展览策展方面大概是一千多万,比如说艺术家作品的运输、保险、安装这些从策展方面我们报的预算是这样。不包括旧丝厂改造,宣传这块不包括,还有一些其他的,比如说开幕式的大厅是临时搭的。还不包括两百家媒体宣传和其他人力物力的投入。陈总花了5000万把这个地方买下来了,买下来之后一直没动,当时也没有想好到底做什么,后来说做这个展览,这个空间就进行了一下改造。大概半年时间吧,大概是这么一个规模,有7个展厅,6个是改造的,对面是新建的一个展厅。

  例如我们请阿布参加这个展览,她人不来,一万美元的出场费。包括运输、保险,他从墨西哥派一个工程师来布展,墨西哥工程师到中国飞了30多个小时,他得先飞到荷兰-阿姆斯特丹再转机过来,除了承担他所有的费用还要给他的工作报酬,按小时计算的。另外,她提供了五个录像,是行为记录。行为录像又是一个荷兰画廊代理,要从那儿租,租是按天算,展览三个月。但是五件作品八千欧元,我们又跟画廊沟通价格,三个影像是六千四,其实就是。我举这个例子就是说除了沟通的费用。”

  另外,整个策展团队在与艺术家沟通过程中要克服语言、时差、信任......等等巨大的沟通成本,是这次展览能够精彩呈现的无形的巨大成本。

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主席 陈向宏

  旅游+模式对乌镇公共艺术生态的改造

  在参展艺术家宋冬眼里整个乌镇就像一件艺术作品,陈向宏就是那位艺术家:“他的作品体量比一般的艺术作品要大,也是个人最初的想法变成集体的想法,又变成一大团队去建造它。我们对艺术作品的定义,可以更自由一点、更宽泛一些,界线本身没有那么清晰,就是那么多游客来又要通过买门票进去肯定是像公园一样。我觉得陈向宏是一个非常具有前瞻性的人,他把戏剧引入到这样的小镇。然后把当代艺术引入到这个城镇,我觉得都是前瞻性的为了乌镇未来发展做的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所以,现在已经有了乌镇模式,可能在未来要拓宽‘乌镇模式’。不知道未来发生什么样,但是只要是艺术进入了,各种可能性都会发生,因为有才华的艺术家就是寻求着不同的思维,而能接纳艺术家不同的思维就是一个开放的态度。开放的可能性就有未来,因为任何的封闭都不会有未来。”

  在全国旅游区的同质化越演越烈的时候。陈向宏开始寻找差异,在他看来硬件的同质化复制很容易。在这种状态下,乌镇要保持着这种特立独行,保持着走在前面。他说:“乌镇应该更多的做一些重量级的,文化性的节庆或者活动,邀请艺术家的介入。我还真有打算。我刚来的时候乌镇九千人,现在镇上有三四万人,很多都是原来迁出去的乌镇居民重新回来了。但是一个镇不能全民从事旅游,所以我希望就是说,也有来做戏剧的,也有做艺术的,我们怎么来引进他们,留住他们,这对这个镇的文化生态重建非常好。

  艺术家对乌镇来说有两个意义:第一,他为乌镇未来的发展提供什么内容,我做了17年,“旅游+”的内容,乌镇的扩大不是缺钱,而是缺内容,我们不能摊大饼一样摊出去。第二,形成乌镇的另一张文化名片或者是品牌,有木心美术馆。就像以前做戏剧节,以外全世界所有的戏剧节都去参加一样。现在全世界艺术展都要去学习了,我前两天去看香港Basel。所有碰到我的人一递名片,很多人都知道木心美术馆,这让我很吃惊。我们没有做过什么大规模的推广,乌镇依托艺术展跟美术馆,以后渐渐形成中国的现代艺术、后现代艺术、当代艺术,集聚的小镇。

  乌镇做当代艺术展的信心,源于乌镇戏剧节的成功。我们乌镇戏剧节已经办了三年。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届,在中国的戏剧界至世界的戏剧同行里面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艺术活动不仅仅限于北上广这些大城市,我以前说过大城市文化活动专利不仅仅是大城市。浙江省委省政府强调的‘特色小镇’,他希望在城市化发展过程中保留各个小镇的活力,每个镇要赋予他更大的战略意义。用我们省长的话说叫‘旅游+’,所以我觉得乌镇戏剧节的成功给了我们信息。

  第二,从当代艺术本身跟乌镇这种中国传统文化古镇的代表,是很快鲜明的对比,这种对比包含了整个文化的发展,小镇文化生态的形成。乌镇作为一个1300年历史的文化古镇,它不是用来怀旧的,它是要用来适合年轻人,适合年轻人参与,我更注重旅游之外的文化活动。我希望它是文化社区、产业区两个角度去发展。我们已经有两届《世界互联网大会》,而且已经是国家级的互联网创新产业区,未来的乌镇会有很多互联网创业项目、创新项目。以前经常强调旧盒子怎么装新东西。我到乌镇17年,做两件事情:第一修旧的壳;第二装新东西,恰恰他的活力在于装新内容与旧壳的混合。

  为什么乌镇戏剧节这么成功?很多艺术家觉得他是在一个非常纯粹的人文环境中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找到做当代艺术的信心或者是能量。邀请了这么多世界级的艺术家。其实做艺术节的想法几乎跟戏剧节是同步,甚至是早于戏剧节。因为当时我买这个丝厂就想到要做这样的事情,丝厂本身的购买过程很曲折、很复杂,由于各种政策关系,所以几乎是去年刚刚办完手续,然后马上进行改造,所以在邀请艺术家的过程中间我们采取的方式是先不谈参展,先邀请来看乌镇。所有的国内外的艺术家来看乌镇以后,表示出少有的这种参与感。他们都说很特别,他们看到了一个跟798,跟上海,跟北京甚至跟香港Basel的展都不一样的地方,这次有六位艺术家特意为乌镇量身订做了作品,还有好多的艺术家提出来要把作品捐给乌镇。这也是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小镇可以办艺术,艺术也需要小镇。从这一点来说第一有信心;第二位这件事提供了一个可能性,可以办艺术展,也可以办戏剧节,甚至更多。

  我接受采访的时候一直没说过乌镇以后是戏剧小镇,或者乌镇就是互联网小镇。乌镇就是乌镇!不是贪大求远,拼命要贴不同的更多的标签,但是所有众多的活动起来后,大家都觉得乌镇跟中国其他的古镇不同。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国际化的文化平台。这种信息传递出去我觉得是对乌镇未来的发展很重要。

  第三,乌镇为什么要办当代艺术展?毋庸讳言,乌镇办当代艺术展现在是贴钱的。几乎没有什么收入或者说收入有限。像当初乌镇办戏剧节一样,戏剧节现在一年比一年好,我想不出两三年完全能做到平衡了,而且你看我们的戏剧节很奇怪,我们刻意保持着这种独立性,很少接受赞助,如果我早放开,早就平衡了。”

  乌镇的当代转变与持续性的发展

  全国二三线城市的改造过程中,出现过很多旧城改造或老厂房改造的未能持续发展文化艺术产业,而变成地产项目的噱头。陈向宏认为在乌镇做事,最大的好处是心态不急:“我在展览前面我给总策展人冯博一写了一封长信,这个展览不是一次性的展览,乌镇展某种程度上也是这样的,我希望很多事情考虑是一个长久的考虑,我们怎么把艺术展一届一届办下去,不是说今年换一个,明年换一个。

  大多数的艺术活动很多是政府的主体作为推动。我们这个艺术展没有花政府一分钱,都是企业在做。艺术展有多少人能到今日美术馆或者是大的美术馆去看,所谓文化是一二线城市,二三线城市老说要城市化发展,但是城市化发展中间针对艺术这一课怎么补上去,填充这个内容?似乎缺平台,更多的是缺方式。这几年乌镇从观光小镇到度假小镇,到文化小镇的转变,试图也可以组织一场有国际影响力的文化活动。”

  陈向宏对雅昌艺术网说以后会考虑建一批艺术家公寓,地段已经选好了,乌镇为艺术家提供环境,可以来创作。“当然另外更好的是做艺术街区的开发,我老觉得这种状态还是要后台,我这个展足够地强大,然后才有更大的商业价值。”

  他希望建立当代艺术展长期发展的机制:“第一机制是什么?我相信我这个主席是挂名的主席,我要慢慢退出来,这个艺术展应该形成长期的组织机制。

  第二艺术展的发展方向是什么?我们现在只是一个静态的展览和主题,下一步怎么走,有没有交易,或者什么形态?仅仅是当代艺术还是建筑艺术,还是各种艺术?有一块地我已经留了四年不舍得用。希望乌镇的艺术展,不仅仅是艺术界重大的节目,而且与中国的当代艺术有着真正内在逻辑关系,成为内在密不可分的很重要的展览,这是成功的。”

  陈向宏是乌镇人,他对雅昌艺术网说“我家就住在白娘子桥下,自己家乡现在有了大剧院,有了美术馆,每年又有一个艺术展,你说乌镇的孩子们会多幸福,超过中国99%以上的小城镇。你说乌镇已经出了茅盾,出了木心,因为有了大剧院、木心美术馆、戏剧展,我相信出艺术家的概率会比另外的镇高得多。我们包括这次艺术展也好,美术馆也好,对乌镇的孩子免费,我现在还不能是对所有的孩子免费。但是我对乌镇的孩子肯定是免费的。”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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