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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罗威斯:时间、记忆与边界图像

2016-05-27 16:24

  走进明当代美术馆,映入眼帘的第一幅作品也可视为开启这场“无声无名”展览的概念性起点。那是一幅老者的肖像。杨·罗威斯的炭笔在一块质地粗糙的毛毡上绘下老人的面容,下方依次层叠摆放着装有展览作品的玻璃瓶、镜面、来自艺术家父母的桌子以及装载展览作品的废弃外包箱。

  《快乐的乞丐》

  他告诉我:“每一件创作的作品背后都有一个故事。”画像中的老人是罗威斯在上海街头数次相遇的一位乞丐,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对话,但相视微笑也足以让两人产生交流。在罗威斯看来,老人本身就是一个故事,尽管无从知道他的姓名,未留下过言语,但是这位老乞丐的形象却留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这笑容发散出一种历史性的温存美感。这幅作品背后的故事也质朴地诠释了“无声无名”四字的内核。

  美术馆空间内堆搭起木箱、旧展台以及废弃的木块,一个三维垂直展开的舞台自动地生长起来,好似一个移动的、开放的、好客的房子,在这个房子中,表演艺术家们或爬上高台,或在席地而铺的毯子上,进行着各自难以预料的、包含情感的行为表演。“一共12位表演者,没有一个编导,长达20小时,不同于传统剧院的复制再造过程,所有表演都是即兴的。”

  展览现场

  罗威斯与尼德剧团将一种打破时空压缩的全新剧场带进了美术馆,演员没有重复的台本,没有编排,没有固定的时间,最重要的是,观众可以随时自由进出,驻足或离去都由自己掌控,与此同时,那些表演者自身也是自由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故事只有在表演开始那一刻才会揭晓,观者与表演者之间的两种自由在现场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冲突和张力。如此,观看者自主决定时间的特性将美术馆(场所)和剧场(行动)彻底解构。

  除了连续三天的《父之屋》的长时表演,展厅内400件展出作品从绘画到雕塑、装置到影像,都围绕着时间与记忆展开思考。罗威斯始终在利用“时间”进行实验,他认为图像不是由艺术家来决定的,而是观者的所见,你看到的所有事物都可以说是一幅图像。在《父之屋》中,罗威斯尽可能地拉长了观察时间,让图像能有足够长的时间穿透观察者的大脑,从而产生历史,变成记忆,产生所谓的边界图像,相反,如果艺术无法掺入观者的记忆,那它就等同于不存在。

  “留在你记忆中的那部分图像才是真正的艺术”

  B=外滩

  J=杨·罗威斯

  B:你的创作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叫做“边界图像”( border image ),到底什么是“边界图像”?为何要向观众去传达这个概念?

  J:首先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到底什么才是图像?图像不是由艺术家来决定的,而是你的所见,你看到的所有事物都可以说是一幅图像。而“边界图像”实际上是你看过一件作品之后还保存在脑海里、记忆里的部分,它代表的就是你所记得的部分。所以你去美术馆看一幅绘画作品和你去剧院看一出戏剧表演是不同的概念,不同的时间概念,因为你可以自主决定在博物馆看绘画作品的时间,你可以在一幅画面前停留两分钟,也可以停留更长时间,而在剧院这个时间是固定的,可能一场下来你就要看两个半小时的表演。那么在你看完展览,或看完演出后,你还能记得哪些画面?这些能让你记得的部分在我看来才是真正的艺术,而其余剩下的部分都是一种娱乐。

  《父之屋》

  B:所以您认为时间是关键?

  J:对,在“边界图像”的概念中,时间是非常重要的元素,究竟什么是时间?艺术是否掌控了时间?如何捕捉时间?当我在思考时间这个元素时,我意识到艺术家让观众们来到剧院观看一场两个小时的表演,这两个小时也是每一位观众生命中的两个小时,可以说艺术家占据、消耗了你两个小时的生命。所以艺术家通常要思考的一个问题是在占据观众部分生命时间里,作为艺术家你要呈现什么?你是否真的可以去占据这些时间?这也是我在创作《父之屋》之前一直思考的问题。《父之屋》是一个长时表演,总共长达20个小时,期间美术馆的门是打开的,观众可以自由出入,时间是自由的,观众自己掌控。

  B:这种观众的自由是否会在一定程度上打断表演者的表演?观众和表演者,谁扮演的角色更重要?

  J:其实这不是关乎谁更重要的一个问题。《父之屋》比较特别,我们的一共有12位演员,但没有一个导演。所以我只是创造了这样一个空间,提供了这次展览,然后我邀请12位表演艺术家来到这个空间。我们之间会进行一个交流,一起讨论要做些什么,但并不会生成剧本,任何事都是不确定的。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表演内容,不清楚会播放什么音乐,表演是即兴的,他们会自己决定到时要在这个空间表演什么,需要自己去探索和发现。所以表演者的角色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也有一个冲突,那就是表演者和观察者、观众之间的冲突。观众来看展览,参与到整个过程中,但是时间却由他们自己掌控,观众是自由的。而我们其实想说的是这是一种正面的、积极的冲突,不要畏惧这种自由,因为这正是一种精神上的互动和参与。

  B:《父之屋》连续三天共计20小时,如何保证表演者可以集中能量来演出呢?

  J:首先这关乎到互相信任,我和表演者之间的关系也是基于高度的信任。其次有一个概念要区分,剧场和表演是不同的。剧场其实是一个复制再造的过程,我们设定好剧本,进行无数次排演,面对观众时演员则按照故事情节按照排练来演出。而表演就是一个创造的过程。表演者可能要在美术馆呆上8个小时,但是他们的练习是自由的,最后呈现给观众的表演也是即兴的。我所做的就是把表演带入剧场,来解构剧场,重新诠释这个概念。那最重要的就是我信任这些被我邀请来的表演艺术家,我们之间会进行探讨的方式来说明希望最后达到的结果,但是不排除有失败的可能性,如果失败也是要以好的方式失败。表演和艺术其实是提出问题,而不是给出解决方案。

  杨·罗威斯《无声无名》

  2016年5月20日-7月31日

  明当代美术馆(上海市闸北区永和东路436号)

来源:艺术国际-评论 作者:?,吴沁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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