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分享图
打开APP

何多苓:“士”与自然

艺术家何多苓

  2011年的个展《士者如斯》,也是对进入自然与人题材的回应。个展前一直在画的兔子系列、花的写生,还有对一些古典题材的重新表现,跟现在这个园林有关。里面有些画是我在老蓝顶就开始画的,老蓝顶也在郊区,我已经进入人与自然的模式了,到我个展,把这些东西就全部表现出来了。

1986 带阁楼的房子 The Veranda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现在也是当时那种状态的继续。我从1992年左右抛弃了80年代风格,然后一个大的转化,花了十多年进入这个状态,将近20年了,20年的转换,我觉得相对要成熟一点,作为个展正好可以有个呈现。

2016俄罗斯森林之青铜时代-肖斯塔科维奇(等待)

  当时这个展览后面的总策划人一直想做这么一个展览,他提出“士”这个概念,当时我还跟他有所讨论,我说我这个“士”千万不要被理解成中国士大夫那个“士”。但是我觉得我们要去掉后两个字,不是士大夫,而是假如作为一个中国知识分子的某种精神状态的话我是可以接受的。我觉得“士”是中国传统中最理想的一种状态,其实经常达不到,却有很多人,前仆後继地去追求它,但是中国的这个社会环境对“士”的打压是太严重了。

2017俄罗斯森林-森林400_0A

  我曾经主动去接受一个完全自然的状态,跟别人不一样,其他人是要尽快摆脱这个状态,我是要主动进入的。我关注到王小波关于下乡知青问题的谈论,他认为知青那几年对他来说非常苦难,而且他谈起来的时候都是充满了一种极其厌恶的情绪。当然他说那些我完全同意,因为他是在兵团,跟我不一样。我更自由,我是知青,真正的知青,跟兵团是不一样的,兵团跟劳改犯区别不大,那差别是很大的,所以我们之间,就是说我对当时那种状态不光是一种被动的接受,而且还有主动的一种享受在里面。但是说起来,在他们看来就显得有点无耻了。我觉得不是这样,我自己在中间获得了什么我不能不提。

俄罗斯森林-流浪列夫·托尔斯泰 2015年

俄罗斯森林之普希金

  我觉得我可能比较有幸就是开始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然后从小也上学受过教育,然后到中学就恰好年龄正好合适的时候,不是太大也不是太小。太大呢世界观已经形成了,太小呢什么都不懂,就下农村。在农村里面就进入了一种接近原住民的状态,然后我正好所受的教育和我所形成的这种气质让我能够接受这种状态,而且在这个状态进行审美。

何多苓《白银时代》150×200cm 布面油画 2015

  十年前我没有想象那么具体,但是我向往的就是这种的生活,就是这种在一个半城半乡的地方,离城不太远,然后生活很方便,周围被大自然包围,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我可以在那儿画画,做我想做的事情。但是我又在这儿活得下去,在这儿我的生活也挺方便的。现在这个生活状态你不能要求太多,太多就有点过分了,你还要求什么呢?所以我经常说一定要感恩,有这个状态就要感恩,不知道该对谁感恩,但是就是运气吧。我的这个状态实际上符合白居易写过的关于他理想中的陋室的概念,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我到这儿年龄偏大了,像阿龙他们就好,那还可以享受多少年啊,给我一种紧迫感。

白夜

  采访

  郭伟:我把他作为一个坐标

  Q:当时何多在假期里连续几年指导你,这件事对你考美院有没有帮助呢?

  郭伟:实际上当初我也很逆反,所谓的逆反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当时已经参加了工作,刚好有个亲戚要考美院,住在我们家里,我跟他说:你喜欢画画就画嘛,何必为了一个文凭去考试?我始终觉得,考大学就是为了拿一个文凭。

  但是有一次,何老师跟我说,那时他都已经毕业了。他说:郭伟你这么喜欢画画,为什么不到一个更专业的学校,去接受更系统的训练呢?这个时候才真正点醒了我。那时候他还给我写了一个条子,一封推荐信,让我先到美院去了解一下。我当时就觉得他比较幽默,他有个同学留校了,他就给那个同学写信,里面大概就是一些夸奖之类的话,就说“你比雷锋还雷锋”,“你可以帮助一下这个小兄弟”。然后他跟我说,不要跟别人说我在跟着他学画,好像是因为他的性格和才气,在学校里招过一些人的不满,他害怕因为这些问题影响到我。所以我觉得他还是很细致的一个人,看他平时很粗放,有时候还是很细心的。

  Q:然后呢?

  郭伟:这一次是真正点醒了我,我从小就爱画画,但当我自己能养活自己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艺术还能成为一个职业。但是当他跟我说了深造这个事情以后,我确实觉得我真正被点醒了。

  我准备了一年,就去考美院,专业成绩还行,但是文化课不过关。当时觉得补起来可能有点困难,就放弃了一年。后来我们工厂里的一个工友考上了川美,我很不服气,就又发奋一年,1985年就考上了川美。人有时候就是赌一口气。

  Q:其实这个工友也激励了你。

  郭伟:是这个样子的。其实我真正想到要考美院,实际上就是因为何老师不经意的一个劝导。

  Q:可能不是不经意的,他之前已经画得那么好了,还是要去考美院。

  郭伟:当时美院是最专业的嘛,他肯定也在学校里体会到很多东西。他毕业回来过后,我经常到画院去看他画画,去学习,然后有一次无意中他就提到让我考川美这个事情。

  当时大家去他的工作室,他从来都是无所谓的,任何时候去,他都无所谓。因为有人也不会影响他工作,他就画他的,你在那儿看也好,做什么也好,去学习也好,去体会也好、理解也好,他反正就画他自己的东西。

  Q:美院让他的生活完成了一个转变,就是说画画对他来说变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是副业,而是主业了。

  郭伟:是。

  Q:那当时他指导你的那几年,他是怎么看你的画的?让你印象深刻的评价有吗?

  郭伟:其实我觉得指导这个种东西有时候更多的是——因为学画其实主要要靠一个悟性。所以说平时他跟我说的,更多是画面上的一些东西,但他对我影响最大的,我觉得是一种心理上的指导,就是说我经常去看画得好的人画画,可以帮我建立起一些绘画的信心和信念。我觉得这种心理上的指导要比单纯的技术指导作用更大。

俄罗斯森林写生

何多苓《俄罗斯森林写生01》40×50cm 布面油画 2014深秋 诺夫哥诺德

何多苓《俄罗斯森林写生02》50×80cm 布面油画 2014深秋 诺夫哥诺德

  翟永明:他在精神认同上更靠近诗人

  Q:听好多人的描述,当时何多就在思想和艺术上处于一个很高的位置。但何多自己经常这样说,他八十年代受诗人的影响非常大,他受小翟的影响很大。

  翟永明:这个就是他比较低调,他不愿意把他自己说得那么高,那么重要,实际上,当时确实在成都的文艺圈里面,他是最有影响的。

  Q:最有影响的?!

  翟永明:是呵,我想江河也会是这样的看法。其实,我们那时也刚刚开始写诗,他毕竟年龄比我们大一点。他当时的艺术追求,艺术创作,艺术修养,都在我们之上;他的思想,其实也走在我们前面。只是他天性里面,对于文学的欣赏水平很高,所以和我们能玩到一起。当时艺术圈里面,画家并不太多像他那样,喜欢文学,尤其喜欢现代诗歌的。他很早,可能从美院毕业回到成都以后,就开始喜欢现当代的诗歌。不仅仅是喜欢,其实是很深的介入,他那时写过一些诗,写得很好,但他不愿意展示出来。再加上他对音乐,包括古典音乐,也包括现代音乐,都有很高的造诣。江河就多次说到自已是受何多影响,开始喜欢音乐的。

何多苓创作中

何多苓手稿

  老蓝顶时期算成都的一个艺术高峰期

  我在老蓝顶的时候,已经在川音美院上课了,开始带学生了。学生有跑到我这儿来的,还来得比较多。我当时答应马老师带研究生,条件就是,不参加学校的活动,开会不要叫我。那会儿的学生除了何千里、曾朴还在画,其他的都没有留下来。

  有人说感觉成都现在留下来在创作的好多年轻人都是那几年出来的。其实那会儿都觉得还是很有机会嘛,有些人要往北京跑,没跑北京的,觉得成都也是一个机会,也算是一个中心点。

  我觉得成都永远不会像北京那样,艺术活力跟政治那么有关,大都是一个画家个人在那儿创作的状态。也就是老蓝顶的时候,我觉得算是成都的一个艺术高峰期。因为几代画家都聚集在那儿开始工作,都是在自己的基础上自己画画,还不像85新潮,那么有潮流感,都还是各画各的,但是它都是有着大的艺术市场支持。

  当时经济也有了一定的积累,很多画廊可以去经营一个市场,所以艺术实际上是跟市场,还有思想的活跃、艺术本身的发展这几者结合在一起的,在那个时候那么活跃。所以我说那段时间是中国艺术的黄金时代。

  那个时期进入当代艺术的画廊,比现在还略显纯粹一些。现在很多进入当代艺术的是资本运作,我开始以为市场在推进,泡沫以后会趋于正常,现在看来又进入另外的一些极端了,就是资本的一个过渡介入,

来源:雅昌艺术网

是否打开艺术头条阅读全文?

取消打开
打开APP 查看更多精彩
该内容收录进ArtBase内容版

    大家都在看

    打开艺术头条 查看更多热度榜

    更多推荐

    评论

    我要说两句

    相关商品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分享到朋友圈]

    已安装 艺术头条客户端

       点击右上角

    选择在浏览器中打开

    最快最全的艺术热点资讯

    实时海量的艺术信息

      让你全方位了解艺术市场动态

    未安装 艺术头条客户端

    去下载

    Artbase入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