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视频：【行路】第一集：父亲“杭铁头” 国内动荡也要回来看敦煌

点击视频：【行路】第三集：美国遇歧视 回国途中天缘凑巧变“特工”

点击视频：【行路】第四集：师从林徽因 敦煌图案再现传统之美

点击视频：【行路】第五集：奶奶看不惯 当下人的审美到底怎么了

　　原中央工艺美院院长 常沙娜

　　敦煌的恶劣环境让父亲常书鸿不得不变卖自己的画作来为石窟建防砂网，边保护、边研究，但是精美的壁画没能战胜艰苦的条件，常沙娜的母亲还是选择了离开。此时十几岁的常沙娜在敦煌的日子是怎样度过的呢？

　　常沙娜：后来我妈妈实在受不了啦，后来走了,我也没办法。我喜欢画画，大人画我跟在后头画，完了告诉我，我父亲也教我，这是北魏的，是公元多少年，什么跟丝绸之路把这个历史让董希文也教我，还有好多这些老先生都告诉我这些故事，就是这样。完了给我安排的很周到，早上还要读念法语，然后画画，然后下午回来，还让我看《三国演义》、《红楼梦》这些文学书都让我看，就是这样子成长。

　　常沙娜临摹

　　常沙娜临摹

　　但是我也有一个天赋是什么呢?我喜欢画画，大人画什么我跟着画，画得不错。所以后来很惊讶，人家说沙娜这么小，才十几岁，画的东西不差呀，不比大人差呀，但是我父亲给我一个规定，大人画的石青石绿都是矿物颜色很贵，我父亲到四川去买的，花很多钱，我只能用广告色，玛丽牌的广告色，那个便宜啊，我现在临摹的东西都是玛丽牌，现在看着还行。

　　常沙娜临摹

　　常沙娜临摹

　　说到学历，常沙娜会笑，她说自己正式的学历实际上就是初中，高中都没有毕业，但是她好学，爱画画，更受老一代人影响。

　　常沙娜：所以我的童子功就在那个时候造成，色调、线条、造型都是在那样的形式上全力以赴，很苦，画完画以后回来，我还要学会给我弟弟做饼干，我弟弟小，还要给他补衣服，还要给他补鞋，都是张姐姐，就是董希文的夫人教我怎么弄，他们都协助我们，也很同情我们，但是很好。我也高高兴兴，我从来不觉得苦，也不怨恨。到了后来，我有一个机会去了美国，是在兰州搞了一个常书鸿父女展，这个父女展影响很大，一看除了常书鸿临摹的画和他原来画的油画还有他女儿临摹的画，大家反映的很好，其中就是在山丹培黎学校，就是我们的国际友人路易艾黎，现在山丹还有一个培黎学校，他是专门给一些孤儿，一些穷困孩子搞了一个学校，聘请了好多外国的人来教，其中有一个加拿大来的，是一个犹太人叫叶立华，她被请为三年，定约在那里教印染，完了在兰州看了我画的画她很感动，她就跟我父亲讲，她说你女儿很有天赋画画，我将来能不能把她带到美国，我女儿在美国哈佛大学，我女婿也在哈佛大学，跟她联系。那个时候是46年，我刚15岁，我爸爸就随便就说，嗨，她还小呢，再过几年再看吧。

　　常沙娜1947年临摹作品《燃燈菩薩》初唐，常书鸿题字

　　常沙娜-1946-1948年期间临摹作品《八臂十一面观音》晚唐窟號不詳

　　常沙娜和叶丽华夫人在她女儿家中过圣诞节

　　后来过了三年她承诺的教学计划结束，她果然还记得这个事，到了敦煌完了跟我父亲再谈，就说你看过了三年沙娜都17岁了，我就要回去了，你看沙娜能不能跟我回去，我跟我女儿也说了安排在波士顿艺术博物馆的附属美术学校，我可以承诺做她的监护人，我爸爸一听说这个老太太，叶立华那个时候才40多岁，说她的诚意很不错，但是下不了决心。干脆跟我在南京的干爹吕思百和我干妈说，商量怎么办，后来我干爹、干妈商量这个人还可靠，可以做我的监护人，但是必须通过法律、律师来把她承诺什么弄完，这些都是他们前辈的一些做法。其实那个时候我父亲已经想好了跟徐悲鸿先生都商量好了，让我到北平艺专来上学，徐悲鸿先生都同意了，本来这么想的，后来这么一来一决定好，可以，那就通过让叶立华把我带到了波士顿，来回路费、住、学费全是她来帮我，但是我必须带上100幅画，我临摹的画带过去，她说可以搞展览，不卖，有影响，也宣传了敦煌，我父亲同意了，把我当年画的画都盖章，盖的都是艺术研究院的章，意思就是要全部返回，不能留在那里，我父亲的意思也很清楚。所以我在波斯顿也搞了一个展览，后来到了纽约也搞了一次展览，我还表演怎么临摹，我到了波斯顿以后我很新鲜，觉得很好玩，后来过了两年，完了没多久就抗美援朝了。

　　重返莫高窟后的全家合影

　　去美国不久，新中国成立了，后来又爆发了朝鲜战争，常沙娜在美国过的如何？又是什么原因让她毅然选择了回国呢？《行路》，听常沙娜奶奶讲故事， 下集告诉你。

作者：王飞 张凯